賀老三原先就已經身受重傷,吹這笛子也極耗靈魂力和能量,加上張老四臨去一吼也對他造成不小傷害,要不是爲了打跑張老四強撐一口氣,早已堅持不了了。
若是張老四堅持下去,誰勝誰敗還未可料知。
正在這時,一個人搖搖擺擺地從屋子旁晃了出來,目光有些迷茫呆癡。
正是秦風跟蹤的黑衣人。
原來,這黑衣人本來躲在一旁,張老四的一個獅吼,把他震得迷迷糊糊,不由自主地踉踉蹌蹌地搖了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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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不然,借他十個膽他們也不敢出來。
賀老三坐在那裏,看了看眼前的黑衣人,冷冷地道:“吳安,原來你一直在旁邊。”
他的內心微凜,心裏甚是後悔,要不是自己託大,認爲自己的龍象功經過幾十年的苦練,可以破張老四的金剛神功,要不然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。
吳安好半天才清醒過來,只覺得體內氣血翻涌,還是沒能完全平靜下來。心裏大爲吃驚,這一吼之力餘威猶在,若是當着面,豈不是要了老命。
他剛剛已見識了賀老三毒人的威力,見自己不知不覺竟來到賀老三的面前,這一驚,頓時魂飛魄散。連忙跪下,口裏叫着:“師父,弟子本想出手,給那人一個出奇不意,致命一擊,沒想到師父已經把他給趕跑了。”
賀老三何嘗不知道吳安的狡辯之詞,但他身受重傷,已無力對付吳安,正愁不知道怎麼打發他,現在見他主動求饒,心內一喜,也就藉着臺階下,道:“算了,爲師知道你是來不及動手的,就饒過你這一回,下不爲例。”
吳安早已熟知賀老三蠻橫的脾氣,本來賀老三直接斥罵吳安,罵得他羞愧難當,甚至出手懲戒他的話,吳安一定會老老實實,服服帖貼。可吳安突然見他對自己居然如此客氣,態度一百八十度的拐彎,心下一轉,已對賀老三的傷勢有所懷疑,但多年的積威之下,終究不敢冒此大險。
偏偏在此時,賀老三一陣劇烈的咳嗽,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,“啪”的一聲,笛子掉在了地上,人也無力地躺在地上。
吳安大喜,心裏再無懷疑,站起身來,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到賀老三的面前,道:“師父,徒兒看您身受重傷,不如讓讓徒兒扶您進去房間裏。”
賀老三正要答應,突然擡頭看見他略帶陰笑的臉,心中一驚,已知道他沒安好心,掙扎道:“不用了,我休息下就好。”
男子此時已完全確定賀老三身受重傷,已毫無反抗之力,他一腳踢掉許客生身邊的笛子,哈哈大笑起來。
賀老三好半天才問道:“你……你笑什麼?”
吳安笑道:“沒想到你也有今天。”
賀老三道:“你想幹什麼?”
吳安目露兇光:“你說我想幹什麼?”
賀老三暗道不妙,忙道:“有話好好說,你想要什麼,我都給你。”
吳安道:“我想要你的命。”
賀老三道:“我的命有什麼值錢,我屋子裏有許多藥,你要什麼,儘管到房子裏挑,我絕對沒意見。”
吳安嘿嘿笑道:“平時我向你要,你死活不給,現在太遲了,你死了,你房子裏的東西都是我的。”
賀老三知道求饒是沒用的,他太瞭解這個徒弟了。他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,恨恨地道:“我說張老四怎麼會知道我的藏身處,原來是你這個畜生報的信。”
吳安道:“現在才明白,太遲了,你的看家本領藏着掖着,壞事卻都叫我幫你幹,從來沒當我是你的徒弟,有這個機會,我當然不會放過了。”
說完得意洋洋,掌心擡起。
賀老三突然在地上一個打滾,順手撿起了地上的笛子,放到嘴邊,刺耳的樂聲響起,吳安大驚,正要逃跑,三道黑影已把他圍在中間。
吳安身形一轉,從兩個毒人之間穿出。
不料賀老三早算準了他逃跑的方向,兩個毒人伸手出掌,只聽“啊”的一聲慘叫,吳安倒在地上,一動不動。
這幾下變起陡生,可謂是驚心動魄,秦風也不禁呆了。
賀老三撲的一聲又是一口鮮血噴出,無力地坐在地上,這一下可耗盡了他最後的力氣。
三個毒人猶如被施了定身術一般,突然一動不動。
天色漸漸亮了起來。
秦風不願管閒事,正要起身離開,不料趴得太久了,腿一麻,差點摔倒,弄出了聲音。
賀老三雖身受重傷,聽力可還是靈敏。
他低沉着聲音道:“誰?” 秦風只好現身道:“老前輩,我只是路過而已,沒有惡意,你別擔心。”
既然已經被發現,他索性走到賀老三跟前,他纔看清了賀老三的相貌。
這張臉本來也並不如何難看,可是臉上卻硬生生地被人劃了個“十”字,顯得格外詭異而醜惡。
本來秦風的確是存了趁火打劫之心,可看到這張臉後,不知怎的,卻變成了惻隱之心。
賀老三見他盯着自己的醜臉,也不以爲怪。他對秦風道:“你是誰?”
秦風也不隱瞞,將吳安偷襲自己,自己無意在中烏城裏遇見他跟蹤張老四,自己隨後跟來的事說了一遍。
賀老三恍然大悟:“原來張老四是這個劣徒引來的,我說他怎麼會知道我藏在這裏。”
接着對秦風道:“我這個劣徒作惡多端,死有餘辜。”
秦風回頭看了看吳安的屍體,正要說話,卻睜大了眼睛,說不出話來。
幾丈外吳安的屍體不見了!
幾乎是同時,秦風感覺到一陣風掠來,他下意識地攔在許客生面前。
只聽轟的一聲,一團火焰籠罩了他全身,然後面前出現了倒下的吳安不甘心的臉。
這是吳安臨死前的最後一擊。
還好吳安已是油盡燈枯,秦風很輕鬆地吸收了火焰。
賀老三驚魂未定,他身受重傷,要不是秦風擋住,他一定會被燒死。
他感激地對秦風道:“謝謝你了。”
秦風忙道:“前輩客氣了,些許小事,不足掛齒。”
賀老三奇怪地道:“爲什麼劣徒的赤火對閣下絲毫不起作用,我看閣下的天賦好像不過賦士等級啊。”
秦風當然不會說實話:“哦,在下從小體質比較獨特,所以沒事。”
賀老三臉上陰晴不定,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,道:“你先扶我進去。”
秦風把他扶進了房間。
賀老三喘着氣,看來着實受傷不輕,他在椅子上坐了下來,指着前面一張桌子上的藥瓶道:“麻煩你幫我把那治傷的藥瓶拿過來給我。”
秦風依言走過去,忽然腳下一空,他只來得及叫了句:“前輩……”,便筆直地掉了下去。
洞很深,足有幾十丈,秦風落在地上,全身骨架都快散了。
他大驚,不知爲何賀老三要暗害他。
只聽上面洞口怪異的聲音道:“小子,你的體質這麼好,恰好給老夫作毒人用,哈哈。”
秦風忙解釋:“前輩,在下絕沒有任何歹意,剛纔我還救了你一命。”
賀老三道:“知人知面不知心,我怎麼知道你救我是不是爲了害我或者想要我的寶貝。”
秦風默然,知道對方早有預謀。心裏暗暗後悔,存什麼婦人之仁,明知道有吳安這樣徒弟的人一定不是什麼好鳥,直接殺了他不是一了百了,甚至還奮不顧身去救他,自有人類以來,數自己最笨。
他打量了下四周,這個地方很寬,地上到處是森森的白骨,看來這裏曾經死過很多人。
他破口大罵:“老烏龜,老王八,你竟敢這樣對你的救命恩人,小心你生孩子沒**。”
賀老三喋喋怪笑:“你罵吧,慢慢罵,我不打攪你。不過你別想打跑的主意,等我心情好了,或許會放了你。”
說完把蓋子蓋上,秦風眼前頓時黑暗一片。他催動靈魂力,發現這裏的牆很厚很堅固,憑自己現在的天賦能力,根本逃不出去。
他又大罵了幾通,直把賀老三上下一百代老小罵了個遍,可賀老三卻不理他。
原來賀老三聽說秦風竟然擁有獨特的體質,他研究多年的“毒人”正需要一個這樣一個人!
因爲“毒人”的身體條件越好,所能吸收的毒氣就越多,製作完成後,威力就越大。
甚至有機會製成所向無敵的“毒王”。
周圍空氣充斥着屍骨發出的黴腐之氣,令秦風感到極不舒服,過了好一會兒,他才略微適應。
一夜沒睡,他突然覺得有些累,便沉沉睡去。
睡夢中似乎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斷地向他襲來,逐漸消失,又襲來,又逐漸消失。
在地球上的一幕幕生活場景和這個世界的種種回憶交織在一起,也分不清哪個是真,哪個是假。
洞裏暗無天日,也不知睡了多久,他終於迷迷糊糊醒來。
迷糊中,他只覺得渾身脹痛無比,似乎要炸裂開來一般。
大驚之下,他大聲朝上喊道:“前輩,你對我做了什麼,快放我出去。”
上面卻無人回答,許客生竟然不知所蹤。
他只覺得身子似乎不停地向外脹,越來越大,大到無窮的大,體內有某種東西好像要破體而出,意識也逐漸模糊起來。
模模糊糊中,忽聽笛樂聲淒厲,彷彿有一種無形的魔力在不斷地催引着他。
“乓”的一聲巨響,幾十丈的洞頂被他一撞而破,閃電般地向笛聲傳來的方向掠去。
屋外賀老三面色凝重地吹着笛子,張老四不知從哪裏請來了兩個高手,一個賦將,另一個竟是賦王,他剩下的三個毒人已經頂不住了。
他也想到過張老四不會善罷干休,但他受的傷實在是太重,又捨不得自己多年研究的藥品,最重要的是捨不得秦風這個千載難逢的毒王苗子。
但他沒想到張老四這麼快就去而復返,而且還帶來了這麼多的強手。
他把最後一張王牌寄託在秦風身上,雖然把秦風變成毒王的實驗還沒有完全成功,但形勢危急之下,也只能一試了。
張老四金剛、獅虎功發力,大喝一聲,將自己身旁的毒人撕成碎片。
另兩個毒人在兩個高手的進攻下也漸漸處於劣勢。
張老四冷笑:“我看你還有多少毒人。”
賀老三不理他,嘴中樂聲更加急促起來。
衆人只見人影一閃,突然從屋子裏鬼魅般地又出現了一個毒人。
這個毒人和其他黑衣毒人不同的是,他身上的衣服和常人無異,說明賀老三還來不及給他換衣服。
張老四面色稍微變了變,不過很快恢復正常:“賀老三,你連未成型的毒人都喚出來了,哈哈。”
另兩人也哈哈大笑。 這個毒人正是秦風,賀老三把他關在地洞裏,每天用比常人多好幾十倍的毒氣浸薰,經過將近十天的努力,眼看就要成功,不料此時張老四來襲,無奈之下,只好讓他出來抵擋。
嘭嘭兩聲,另兩個毒人也被撕裂。
賀老三面色劇變,靈魂力集中,笛聲突變,有如大江大河洶涌澎湃,殺氣也在這一刻瀰漫整個空間。
秦風本來就在半昏迷中,一聽這笛聲,身不由己地朝張老四撲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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